For fear, love, and complexity.

“路这么长,又这么难,仍要前行。”
 

【獒龙】共情(未完结)

啊……各位好久不见。

首先真的非常抱歉,我失约了。

成山的论文搞得我真是焦头烂额……还好只剩下最后一篇啦,很快就会写完。

之前说的“共情者”的脑洞有在写,只是总是被论文(又是你!)打断……没有一气呵成真的写得很难受。

这边先放一段,等我肝完论文会写完它的。

还有……这篇结束之后可能就不会写獒龙了。最近的事情大家也知道……就是……慢慢心凉了吧……也可能我真的是冷圈体质orz



放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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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的灯光很亮,在球台上映出一块圆圆的光斑。

他猛地挥拍扣杀,那块光斑在一瞬间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池水中破碎的月影。白色的小球高速旋转着敲击对方的台面,然后擦过桌沿落到地上,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擦着汗走回座位。

观众席上迎面传来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

 

又来了。

马龙微微蹙着眉坐到场边,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揉了揉额角,努力缓解头脑的胀痛感。

比赛的场馆里总是太吵,人声嘈杂,叫好的或是失望的喊声无时无刻不充塞着他的耳朵,让人没来由地感到烦躁。

他小时候也曾为此向教练抱怨过,但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劝慰他“摒除环境的影响也是一种能力”。

大概国家队的队员们最终都会拥有这样一种能力:当他们站在赛场、全神贯注地投入比赛时,他们的眼睛里只容得下那颗白色的小球,他们的耳朵只能听到球与拍面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马龙做不到。

他总是难以避免地受到观众们的影响。他是全队公认最专注的那个,但也是全队公认最敏感的那个。哪怕他站在球桌前伏下身子的那一刻耳边万籁俱寂,可场馆里无处不在的气氛还是能通过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渗透进他的体内,无法摆脱的压抑和紧迫像是恶魔的指尖,撩拨他脑中紧绷到极点的每一根神经。

更何况他还能“听”到观众们的情感。

 

马龙是个共情者。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获得了感受到其他人的情绪的能力,日升月落之间,它就静默地出现在他身上。事实上,除了父母,马龙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队里关系极好的几位哥哥和如父亲一般的教练。

人类总是对异己者怀有下意识的恐惧和排斥。马龙并非不信真情,他只是不能也不肯用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前途冒险。作为运动员,他能站在世界级的赛场上,除了技术足够高超,更重要的是教练们认为他有着冷静的头脑和稳定的、不受打扰的心态,足以应付让人窒息的紧张感和压力。他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他们对他的心理状态的评估,因为那很可能让他永远失去站在顶尖赛场的机会,让他被迫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选手,让他和他的家人失去赖以生存的东西,荣誉、奖金、俱乐部的工资——

不,仔细想想,其实那些也不是特别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会失去他无比渴望的胜利。

那一瞬间奔涌而出的巨大快感是罂粟,只要尝过一次,就无法自拔。

在那个惊惧而迷茫的深夜,在马龙下定决心将秘密深藏心底的时候,他仿佛因祸得福一般,比任何同龄的年轻人都更早地找到了活着的意义——站在赛场上,然后获得胜利。

他想赢。

非常。

 

 

“你就这么想赢?!”

听到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时,马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把涣散的视线聚焦到站在床边的人身上。

“……继科儿?”

马龙有点迟钝地叫了一声,换来这个人怒气冲冲的一个挑眉。

“你他妈的还能认得出人?我还以为你早就该饿得头晕眼花了呢!”

“……什么?”马龙感觉自己的耳朵上仿佛罩了一层膜,又像是隔着水,传进来的声音有种失真感。他晃了晃脑袋,重复了一遍,“饿?”

张继科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马龙你是不是把自己关傻了,你快三天没吃饭了也不觉得饿?!”二十五岁的青年身强体健,半点不留情的力道把马龙拍得一个趔趄,差点从床边摔到地板上。他的手指上有一层茧,硬硬的很硌人,此刻却不动声色地拂过马龙的后脑勺,春风拂柳一样,轻柔地捋了捋他的头发丝。

马龙被张继科拍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彻底清醒了。他捂着脑袋“嘶嘶”地抽冷气,原本混沌的听觉一下子恢复了敏锐,却立刻被另一种躁动的声音震得耳膜一痛。

他猛地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情绪,暴躁却又被强压住,像是酝酿着一场爆发的火山,在房间里蠢蠢欲动。这情绪太强烈,刺激着他的心脏,让他不由自主地血流奔涌,心却狠狠一沉——

张继科生气了。

“输了球,就把自己关起来三天不见人,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没出息。”

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嗤笑,是一听就能惹起火的语气。

马龙没生气。他安安静静地把脸埋进手掌里,平静地说:“但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怎么了?!”反倒是张继科被他惹得有点急,“你输给我还不止三次呢怎么没见你……”

马龙瞥了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明白马龙的意思:王皓是不一样的。他怎么可能不懂呢?他太能体会这种感觉了,他简直感同身受。

像水势渐盛的江河日复一日地冲击着大坝。他知道自己可以,他知道自己必然能够,可是他偏偏失败了,而且不止一次地失败了;他甚至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可就是不能克服它;他付出了千百倍的努力,结果却是把“天道酬勤”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种感觉足以逼疯一个人,张继科想,所以马龙把自己关起来三天已经算是……还行?

费尽力气专程来训人反倒被憋得说不出话,这感觉太糟了。张继科愤愤地锤了床垫一拳,坐到马龙旁边。

“那你打算怎么办?”

马龙抬起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继续呀。”

当然是继续呀,还能怎么办?生命的路上由不得他停下,追逐胜利的路上他不愿停下,荆棘扎了脚,还是得继续跑,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俩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懂张继科为什么问这么奇怪得甚至有些愚蠢的问题。

“你……”马龙看着张继科再次被噎住的表情,扯了扯嘴角:“你还在生气什么?”

他感觉得到。张继科和他坐得很近,他不用刻意去体会就能感受到那股情绪。张继科平时的情绪比较稳定,就像是静静燃烧的火,但此刻这堆火却时不时炸起几个火星,分明是还留着些怒气。

马龙观察着他的神色,忽然了然:“你气我没有告诉你。”他的脸色忽然冷下来,“张继科,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张继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如翻书”弄得一愣,张了张嘴,喵都还没能喵出一声,就又被马龙抢了话头。

“我告诉你,别以为跟我表白了就能管我的事,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张继科脸色一僵,随即摊手苦笑:“龙,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他起身走到门口,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

他关上门,出去了。

马龙脸色阴晴不定地瞪着那门,简直快把门板瞪出窟窿来。过了半晌,他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他猜那个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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